白玉为棠

【沈马】玉净瓶

我是沈腾老师的助理,至于招我的原因,所有人心照不宣,因为我和马丽老师长得有些像。不过大家并不会不怀好意地揣测,连马丽老师见了我,都会打趣几句我们两百年前有亲戚关系云云。


虽说招进来了,但我的工作内容一直无法界定,如果非要说,那么可能是吉祥物。带我出差,也许会被有心人乱写;留我在工作室,也没给我什么活儿。沈腾老师不会因为我的长相对我有什么亲昵举动,对我的要求就是每天按时上班,打扮得年轻漂亮。工作室老大对我也只是笑说,希望我一直“白白胖胖,充满希望”。我当然不敢冒同事之大不韪享受特殊待遇,但总体来说我悠哉游哉,心里期盼着沈腾老师红到八十岁,带我混到退休。


他其实不太和我说话,甚至不会到我眼前,只是偶尔我发现,他坐在远处盯着我发呆,但我从不多想,因为我知道使他发呆的并不是我本人。


沈腾老师难得亲自给我派活,是给马丽老师送酒,我贴心提示他马丽老师怀孕了,他的脸便一瞬间垮了下来。有人告诉我,却没人敢告诉他。大约是有了心理阴影,后来他再没直接给我布置过任务。


时光辗转,录团综的时候,各项目繁忙起来,人手不够,自然不养闲人。于是我戴着口罩帽子跑里跑外,马丽老师似乎知道我的考量和顾虑,让工作人员多给我带了一瓶冰水,说我戴着口罩一定热坏了。递水的那一刻,马丽老师的身上佛光普照。


“最近工作忙吗?”她亲切问候道。


“不忙不忙,我平时太闲了,关节都要僵住了。”


马丽老师脸上有意味深长的笑容,在闲聊几句之后、工作之前,七拐八拐地嘱咐我,“在工作室干久一点。”


我答应下来,从各种意义上。


有那么一瞬间,我觉得自己其实是菩萨手里的玉净瓶,我并无佛力,但信徒哪怕只对着我,也虔诚千万年。菩萨用玉净瓶救活人参果树,倘若人参果树有灵,也知道功劳不是玉净瓶的。


是菩萨慈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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